因為二樓與三樓主攻人群,都是長安富家人群,故而為了能讓上三樓的客人,充分地瀏覽二樓的商品。
上三樓的樓梯口,並沒有設在一樓上二樓的轉角處,而是需要穿過整個二樓的鋪貨區,才有上三樓的樓梯。
孫侯前麵抬頭挺胸地走著,耳邊時不時地傳來大人二字,使其腳步略顯飄飄然。
薛哲則是規矩地跟在後麵,視線時不時地朝四周掃去。
主要是薛哲從未來過京周商號,對於裡麵的各種商品的擺設感覺異常的好奇。
尤其是其中的女子,一個個看上去穿著得體落落大方,這讓薛哲內心十分驚奇。
疑惑開口:“京周商號與其他商號倒是略顯不同,居然還有眾多女性夥計。”
孫侯腳步不停:“怎麼你看不起女子?”
“沒有沒有,”薛哲急忙開口:“普天之下為人母者最為偉大,在下從未有絲毫看不起任何女性的意思。”
“隻是以往很少見到有女子做這一行,感覺稀奇罷了。”
大周民風並不古板,眾人心中並未出現很強的男尊女卑的觀念。
之所以對於女子在外拋頭露麵感覺略有不適,單純地是因為,這個時代實屬沒啥過多的娛樂項目。
大家幾乎都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太陽一落山,天一黑,沒結婚的自個睡大覺去,結了婚的也就那點事了。
再加上又沒啥保護措施,大家吃的又都是有機食物,身體倍健康,吃嘛嘛香。
男性的精華不像現在的打工族,多為要死不活的存在。
強壯活躍的存在,使其一發入魂者比比皆是。
老大還沒斷奶呢,老二就又上車落座了。
家中上有老下有小,如此一來已為人婦的女子,自然無法外出隻能在家照顧家庭,久而久之大家便也習慣了這種男主外女主內的生活。
另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因素,那便是大男子主義,你說你一男子,娶了媳婦生了娃,結果你還要你家婆姨外出做工,才能養活一家老小。
你說你還算男人嗎?
故而大周很多男子,一旦結婚,若是自己賺不來錢,還要自家老婆拋頭露麵地做活養活自己,很多大男子主義者,會感覺自己麵子掛不住。
故而在大周便很少見到女子在外拋頭露麵,多是待在家中持家相夫教子。
拋頭露麵者,就算有,那也是女中強人,純屬個例,男子見了都佩服。
“稀奇?”孫侯表情微愣:“這就稀奇了?”
隨即道:“那前朝秦三娘,以女子之身勇冠三軍征戰數十載,後更是獲封世襲侯爵,成為千古佳話。”
“豈不是更稀奇?”
“秦三娘可不是稀奇,而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有著天下第一奇女子的稱號。”
薛哲一臉恭敬道:“豈是尋常女子可比的。”
孫侯翻了一個白眼,不滿道:“你這人好生無趣。”
不再說話,加快了腳步。
“我有說啥呢?”看著腳步加快的孫侯,身後薛哲還在一臉懵逼:“自己確實沒說啥啊。”
“砰,”孫侯輕車熟路來到四樓,來到一間房門前,也不敲門直接就推開了房門,大聲喊道:“老周。”
此時房間內,周楠丘正坐在桌子前,麵前放著一個算盤,一手在算盤上劈裡啪啦半拉著算盤珠子,一手握著毛筆寫寫畫畫。
突如其來的大嗓門,嚇得周楠丘一哆嗦,一滴墨汁順著筆尖落到了紙張上。
周楠丘抬頭滿頭的黑線:“姓孫的說過多少遍了,進來的時候,麻煩敲一下門,敲門啊,敲一下你會死啊。”
孫侯表情不變,嬉皮笑臉地掃視了一眼房間四周,滿屋子除了賬本還是賬本,笑道:“有沒打擾你好事,你至於發這麼大火嗎?”
周楠丘滿臉怒意,不願理睬,開口道:“王爺有何吩咐?”
“王爺讓我給你送個人來,”孫侯指了指站在一旁的薛哲。
周楠丘目光看向薛哲,見對方身著一身國子監學子的長衫,眉頭一挑:“國子監的學子?”
“在下國子監學子薛哲?”
“薛哲?”周楠丘眼中一亮:“我聽說過你,是個大才。”
隨即目光重新落到孫侯身上:“王爺的意思是?”
“不知道,”孫侯聳了聳肩道:“王爺就讓我將人交給你。”
“哦對了,來時王爺還吩咐了一句,說此次有大才,讓你不要藏著掖著,可儘情地教他。”
聞言周楠丘麵色一喜:“我問王爺要了多次,這次總算是派了一個像模像樣的人來了。”
“你既是國子監學子,算賬應當不成問題吧?”周楠丘迅速對薛哲問道。
“君子六藝,算數一學,在下在國子監中雖稱不上拔尖,但也還算不錯。”
“這本,用你最快的速度,算出來,”周楠丘抄起自己麵前桌上的一本賬本就丟了過來。
“好,”薛哲並未說什麼,接過賬本,便走到一旁,使用算盤開始劈裡啪啦地扒拉了起來。
“老周你這滿屋子咋全是賬本?”孫侯環顧一圈,屋內堆滿了賬本,一人多高的賬本比比皆是,跟個倉庫似的。
周楠丘抬手揉了揉眉心道:“十天前接到王爺通知,各州開始售煤,火爐等物品,這些都是各州第一批送來的賬本。”
孫侯聞言一臉驚訝之色:“你一堂堂大掌櫃,手下就沒兩人,就自己一人擱這對賬?”
周楠丘苦笑一聲:“怎麼可能,這些賬本都是下麵的賬戶先生算過一遍的。”
“但今年畢竟是我跟隨王爺的第一年,此事王爺又極為看重,容不得出一點差錯,故而我實在有些不放心,便打算親自再算一遍,以免出了什麼差錯,讓王爺失望。”
聽聞此言孫侯再次看了一眼滿屋的賬本,隻感覺自己一個頭兩個大,朝周楠丘比了一個大拇指:“你是個狠人啊。”
“對了既然你來了,有件事我與你說一下,我就不去叨嘮王爺了。”
“說,啥事,我回府之後,轉告王爺便是,”孫侯順口道。
周楠丘表情變得凝重道:“是這樣的,目前豐州,賀州兩個州的掌櫃都寫信來告訴我,在他們的轄區內,有人在與我們京周商號一樣,在售賣煤爐與煤炭。”
“而且量還非常地大,對京周商號的利益,產生了不容小視的衝擊。”
“敢和王爺搶生意?”孫侯大怒:“那個王八羔子膽子如此之大,你告訴我,我這就去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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