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粥裡麵怎麼摻沙子啊！”
“大乾這樣惡心人嗎，是不是害怕我們多吃兩口，吃窮你們？”
“都說大乾國富民強，現在看來也是徒有其表，連賑濟糧都不願意給，看不起你們！”
喝到了裡麵有沙子的粥後，現場頓時有不少人都開始表達不滿。
他們一開始並沒有想到，自己的好日子有一天竟然會結束。
本以為隻要在這裡一天，就算是投奔了大乾。
投奔過來的自己應該是被奉為座上賓的。
偏偏在今天事情出現了變化。
“陛下，直接治他們，還是……”
宋長老早就已經對這些人很不滿，見狀便低聲對秦明詢問，想聽聽他的意思。
秦明淡淡開口道：
“不需要直接動手，這麼多人看著呢，裡子麵子都要照顧到。”
“來，朕教你怎麼說。”
話音落下，他對著宋長老招了招手。
宋長老湊到了秦明麵前，兩人低聲商量了幾句。
他立刻心領神會，拉來了本地負責賑濟的百夫長一頓交代。
“是……是，我明白。”
施粥的百夫長點了點頭，隨即便滿臉歉意的來到了正在等待施粥的眾人麵前道：
“各位，實在是不好意思，最近因為戰亂，糧草的輸送出了些問題，導致送來的糧食質量有些差。”
“什麼時候能有所改善？”
這時，一名懶漢忽然皺著眉頭開口，臉上滿是不悅。
“可能會持續一段時間，畢竟這是賑濟糧，不能浪費。”
百夫長極為誠懇的解釋著。
麵對糧草被砂石之類的東西汙染的情況，人群中一些真正的災民倒是無所謂，紛紛道：
“有口吃的就行。”
“大人，我們的糧草不會過幾天都沒有了吧？”
糧食的質量問題，不是他們關心的重點，數量才是。
百夫長見狀，頓時拍著胸膛對他們保證道：
“糧草供應的事各位大可放心，朝廷是絕對不會少你們的，隻是吃起來可能沒有之前那樣好。”
“那就行，那就行……”
眾多逃避戰亂趕來的流民頓時鬆了口氣。
“行什麼？不行！”
忽然，有一名吃的極為壯實的大漢，從人群中擠了出來。
他的頭發打結黏在一起，破爛的衣服遮不住的皮膚上滿是油汙，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濃鬱的臭味。
剛張口便是一陣腐朽的味道噴出，迫使周圍的人群皺著鼻子，向著後方退了幾大步。
“那你有什麼訴求？”
百夫長笑了笑，客氣的對他發問。
他是大乾部隊的百夫長，參與過大大小小的戰爭起碼有數十次，見識過諸多大場麵。
不會在麵對一個小小的地痞流氓時慌張。
“之前吃的飯都是好好的，怎麼忽然就變了，大乾是不是看我們已經歸順，就不想管我們了？”
“並非如此，我們的糧草從未減少過。”
百夫長搖了搖頭，認真辯解。
眼看他們這麼文明，本地的地痞頓時蹬鼻子上臉。
“放屁！那為什麼我們的夥食標準越來越低了？”
“不行，我們還要喝白米粥，不能摻沙子！”
“還有前幾天專門過來給我們做小菜的那幾個廚子呢，一起叫過來！”
此前為了聚攏民心，秦明還專門將自己部隊中的廚子安排出來了一批，讓他們在各個城池之間遊走，做一些可口的飯菜招待遠道而來的流民。
此舉一是為了安撫他們，另一方麵也是為了展現大乾強大的物資供應。
但隨著時間長了，他們的心態就發生了轉變。
眼看一群人將自己圍了起來，百夫長那個連忙看向遠處坐著的秦明。
秦明一直在默默觀察著現場的情況。
局麵已經快要失去控製，那就隻能用出強硬手段了。
感受到手下人的目光，他淡淡的點了點頭。
接到信號的百夫長立刻心領神會。
下一刻。
砰！
巨大的聲音傳來。
剛才為首的叫囂者被一腳踹飛出數米遠！
人群霎時間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長久以來的安定，都讓他們忘記了，麵前這個站著的百夫長，可是大乾正規部隊出來的精英！
放在任何一個部隊裡麵，都是第一檔的存在。
“你……你打人！”
幾個經常混跡在一起的懶漢們頓時大喊，準備糾纏。
可察覺到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機，剛想繼續叫罵的他們，幾乎要脫出口的話，瞬間卡在了嗓子眼。
“賑濟的糧食，是用來給真正需要的人，不是那些每天混吃等死的懶漢。”
百夫長扔下了這句話後，便轉身離開。
遠處，宋長老微微點頭，但隨後臉上又浮現出幾分擔憂的對秦明問道：
“陛下，如果真是按您這樣，降低了待遇標準，隻是管飽，我擔心那些懶漢還是會將就著吃。”
宋長老是見識過很多這種人的。
有飯他們就吃，沒有飯就餓著或者乞討。
就是不願意乾活。
就像是剛才鬨事的這些懶漢，其實他們是有著很多機會去做事的，但他們卻沒有跟著大部隊去做事讓自己自食其力。
而現在城裡的待遇已經降低，他們若是繼續什麼事都不做，隻想著混飯吃，那就隻能接受現有的夥食待遇。
這其中會有一些人不願意這樣，逐漸開始自食其力。
但肯定還會有一些得過且過的，覺得就算是夥食標準降低了也能活。
麵對這種人，不管是宋長老還是秦明都是真沒辦法了。
畢竟他們總不能直接將那些死都不願意做事的人直接殺了。
“將大部分人轉移走，安排好能討生活的地方，剩下的就不用管了。”
秦明思索了片刻，最終做出了決定。
“陛下，咱們早就該這樣了，管得太多對他們而言其實也不算好事。”
宋長老其實一直都是在等著秦明這樣說。
大乾的力量確實很充足，但麵對一些實在是扶不起來的人，他們也隻能選擇放棄。
至於沒有了朝廷的賑濟後，這些混吃等死的人該如何生存，那就要看他們的天命了。
“半個月內，流民就可以接收結束。”
就在兩人交談時，一直在旁邊沉默著的玄風長老忽然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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