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昌額上漸漸滲出密集的汗水。
因為這道隱秘的強者氣息忽然不動了,像是藏在暗中某處。
要知道。
咬人的狗從不叫。
曾經身為薑家影子的譚昌,更是深知這一點,對方怕是一位勁敵!
隻是……
足足一天過去,譚昌都沒再感應到任何一縷那未知強者的氣息。
對方是在埋伏。
絕對是在針對徐依依!
躲在樹木影子中的譚昌努力讓呼吸放慢,也努力也心跳變緩,他相信以他的藏匿水平,對方應該還沒有發現他。
“不論你是誰,不論你的目的是什麼,都休想傷害我的保護目標!”
譚昌冷哼一聲,精神緊繃起來,方圓一裡任何風吹草動都在他的神識感應中。
……
樹冠處。
一隻約有三米長的蛇盤踞在樹枝上,黑色花紋讓它看起來充滿了危險性。
它無聲吐著蛇信子,盯著樹下的譚昌良久,不明白這個人類趴在樹影中做什麼,還一趴就是一天。
它閉上眼放開神識仔細感應著四周,那個家夥依舊沒來。
一時間。
佘九三泛綠的瞳孔中,折射出無儘冰冷。
它。
本是太平洋中的一條普普通通的海蛇。
偶然間在海洋中吃到一顆漂浮著的靈株,開啟了靈智,走上了修行路。
又因機緣巧合,拜入櫻花國某妖王門下,被賜名佘九,在那片海域縱橫睥睨了上百年。
聽聞遙遠的東方海域之中,有龍存活。
佘九不甘心這輩子隻做一條海蛇,它要跨越種族桎梏,成蛟化龍,成為海洋真正的霸主!
於是。
佘九與師兄費勁千辛萬苦來到東海沿岸,也就是東海市,想要那一份僅在傳說中存在的機緣。
但卻遭到了本土海妖的抵製。
大部分反抗者,都被佘九與師兄殺掉了。
唯有那隻該死的海螺小妖,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抵抗,還揚言說什麼‘要守護什麼東海三百裡平安’。
佘九深知斬草除根的道理。
況且,海妖貝貝世代便守護著東海龍宮結界。
所以在聽聞海妖貝貝在海域中捕獵時,便聞訊趕來,但——
對方居然不在這裡!
佘九不是傻蛇。
它知道可能被假情報給騙了。
“所以,是誰想要騙我過來?亦或者說……是這裡有埋伏!”
佘九吐著蛇信子,目光冰冷盯著樹木陰影中的譚昌,心中漸漸明白過來。
莫非是海妖貝貝與人類做的局?
很有可能。
否則這個人類為何全身肌肉緊繃著,一副蓄勢待發的姿態。
擺明是準備著戰鬥!
“嘶嘶嘶。”
佘九吐著蛇信子,微微冷笑。
它的境界雖然無法堪比人類神門,卻也隻差那最後半步。
實力之強。
在櫻花國,它的名號說出來足以讓孩童止啼,是當之無愧的惡魔。
而樹影子中這個人類。
弱到不堪一擊!
雖然海妖貝貝沒出現,那就先拿樹下這個人類向華國武者宣告它的到來吧!
“嗖——”
佘九身影如同一道閃電,霎那間衝向譚昌。
畢竟是七品武宗。
神識還是比較敏銳的,譚昌渾身湧起數之不儘的雞皮疙瘩,動用秘法徹底融入樹影之中。
“砰!”
地麵被砸出一個足足方圓十米的深坑,塵煙飛濺,甚是驚人。
“嗯?”
佘九終究實力碾壓譚昌,很快就感應到了譚昌真實位置所在,它輕蔑一笑:“自尋死路!”
尾巴攜帶著滔天巨力,狠狠向譚昌藏匿處一砸。
轟然巨響間。
譚昌竟硬生生被砸出來了,他吐出一大口鮮血,神色駭然!
因為他看到,襲擊他的居然是一條蛇……
妖獸?!
重傷的譚昌大腦一時間都當機了,甚至有些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畫麵。
而且還不是陸蛇,那漂亮的紋絡,以及輕微的腥味,說明這是一條海蛇。
“哪裡來的妖獸……”
譚昌麵色慘白,突然明白了一切。
怪不得。
怪不得花仙子福澤之地不是內陸的名山神水,而是籍籍無名的海棠山。
原來她針對的不僅僅是薑家,還有海洋中的這些生物!
可現在不是深思這些的時候,譚昌不由怒吼道:“你究竟是誰,為何要對徐依依動手?我可是花仙子前輩的親信!”
徐依依是誰?
花仙子又是誰……
佘九心底疑惑,有些搞不懂眼前這個人類在說什麼,索性不去理會。
佘九龐大的身軀扭動,張開了血盆大口,想要一口吞噬掉譚昌。
“不好!”
譚昌神色驟變,抽身急退,隻是身影閃爍間一股恐怖威壓降臨而來,他居然被鎮到身軀動彈不得。
這。
是境界碾壓!
佘九的想法很簡單,這人類與海妖貝貝設局殺它,那麼就用強用力的姿態殺回去。
屆時。
不怕對方不出現。
隻要貝貝一出現,就可以尋到龍宮結界,去獲得逆天改命的機會!
譚昌慘然一笑。
他不想死,他還有無數的抱負沒有實現。
“秘法——移!”
譚昌咬牙,拚著境界跌落的風險,身影瞬移至百米之外,身影搖搖欲墜,險些身死!
好在終於逃過了那血盆巨口。
“人類,你的逃命實力很強啊。”佘九吐著蛇信子,聲音冷若冰窟。
“叮鈴鈴——”
幼兒園中突然響起的熟悉鈴聲,讓譚昌神色大變。
不好。
放學了!
譚昌遠遠看到徐依依背著書包慢慢走出校園。
焦急之下,他想要衝過去保護徐依依,然而傷勢反噬之下,他直接眼前一黑,昏迷倒地,失去了意識。
而佘九也看到了一群小孩子走到了門口。
戰場距離幼兒園隻有短短幾百米。
它突然放棄了重傷垂死的譚昌,而是衝向了那群小孩子,這都是美味啊!
佘九眼中折射出貪婪,身體扭動著,近乎是貼著地麵飛行向幼兒園門口。
隻是在即將接近的瞬間,突然一隻腳踩在了身上……
“好大的蛇啊!”
伴隨著一道驚訝的女人聲音,佘九抬頭看去。
就見一個年輕男人笑眯眯道:“海蛇?這可是大補之物。阮嵐,我回頭給你做一道蛇羹。”
“又吃海鮮?”
阮嵐臉都綠了,雖然前幾天吃的海鮮中沒有海蛇,可光聽到‘海’這個字,她就有點慌。
“那過段時間再吃。”
年輕男子一腳將腳下海蛇踩暈,丟到了儲物空間中。
這男人赫然是下班來接女兒的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