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謝。”
林紹文笑眯眯道,“待遇給你們了,但是規矩你們也清楚……彆到時候出了事,我可護不住你們。”
這楊宗瑞彆看在食堂工作,可實際上整個四九堂有什麼風吹草動,也沒有人可以去瞞著他。
所以有些事,哪怕他留意一下,就能得到很多信息。
“部長,您放心。”
楊宗瑞立刻道,“我和楊雪在這裡工作,沒有人知道……他們都以為我們還是在廠裡的食堂呢。”
“對對對,我爺們和我孩子都不知道我在四九堂工作。”楊雪也急忙道。
“不要緊張,我就是這麼一說。”
林紹文笑著遞了根煙給楊宗瑞,“畢竟你也知道,四九堂雖然是我說了算,但是你們的去留……我說了不算的。”
“我明白,我們隻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其他的事一概不管。”楊宗瑞嚴肅道。
“好。”
林紹文笑著點點頭,“汪小姐,你乾脆回去一趟……去家裡拿兩瓶二十年的茅台過來,到時候讓楊宗瑞帶給他老子。”
“唔,你還認識老楊的父親?”李思思好奇道。
“李主任,你彆開玩笑了。”
楊宗瑞老臉一紅,“當年部長和我老子就是在一起搭班子的……他還是我老子的上級領導呢,我老子都讓我喊他‘叔’。”
“哈哈哈。”
李思思頓時笑了起來,“部長比你還小幾歲吧?”
“可不是比我小幾歲嘛。”楊宗瑞無奈道,“我那個老子啊,為人最古板和嚴肅的……他唯有和部長在一起的時候,才和變了一個人一樣,喜歡開玩笑什麼的。”
“為人父母嘛,在孩子麵前,自然要嚴肅一點。”林紹文笑了一聲,“行了,我吃飽了,大家都忙自己的去吧……對了,老楊,你要是買不到票的話,讓汪小姐去幫你處理吧。”
“不用不用,現在距離放假還有半個月呢,而且我也是一大家子人……實在不行,我換幾趟車也可以。”楊宗瑞急忙道。
“行了,還客氣什麼呢?”
林紹文笑罵道,“汪小姐,去幫他把這事處理了吧,讓他自己統計一下,要多少張票……”
“是。”
汪明珠應了一聲後,疾步走了出去。
李思思見狀,也跟了上去。
……
偌大的食堂就剩下了楊宗瑞和楊雪父女。
“爸,要是爺爺問起我們的工作怎麼辦?”
“問?他問得著嗎?”
楊宗瑞斜眼道,“我們的工作和他有什麼關係……”
“他上次不是說讓我們想辦法,把二哥和我們弄到一起上班嗎?”楊雪躊躇道。
“他想得美。”
楊宗瑞點燃了一根煙,冷笑道,“當初我要學廚子的時候,他是什麼嘴臉……說是廚子是下九流的玩意。”
“哦,現在看到我們條件好了,他打算把老二的兒子弄來跟我學廚子了?美的他,而且他來了,我們怎麼辦?喝西北風去啊?”
“這倒是。”
楊雪撇嘴道,“我們單位總共才這麼幾個人……廚房就我們兩個人就夠了,要是還來人的話,保不準關部長都有意見了。”
“倒不是這個問題知道吧。”
楊宗瑞吐出一口煙霧,“你看看咱們單位的領導都是誰……部長,副部長都是一家人,而且我當時讓你進來的時候,部長都沒有說過什麼吧?”
“唔,你的意思是……”楊雪瞪大了眼睛。
“管好你自己的嘴。”
楊宗瑞悠悠道,“人,肯定是可以加的,但是……不能給彆人,到時候看看你兒子有沒有意向走這條路,考察一下他的品性。”
“如果他嘴嚴,不喜歡惹事,就讓他過來,我退休了,你接我的位子,他接你的位子。”
“爸,大哥的兒子……”
楊雪有些猶豫。
“哼。”
楊宗瑞冷笑道,“你大哥的兒子,跟個紈絝子弟一樣,天天不是溜冰就是去跳舞……這樣的人來我們單位,彆壞了我們老楊家的名聲。”
“這倒是。”
楊雪歎了口氣。
“你也甭試探我。”
楊宗瑞輕聲道,“我對你,和對你大哥說一樣的……”
“唔。”
楊雪眨眨眼,“你……你以前不是喜歡孫子嗎?”
“我那是書讀的少了。”
楊宗瑞撇嘴道,“你看看我們部長,多大的官呀,人家嫌棄過閨女嗎?而且人家對閨女比對兒子還好,這才是境界知道吧?”
“哎,我們部長的確是很特彆的人。”楊雪搖頭道。
“不然你以為?”
楊宗瑞斜眼道,“家裡的孩子,包括你的大伯他們都覺得你爺爺很牛,可實際上你想想……你爺爺有部長牛嗎?”
“那沒有。”
楊雪猛搖頭,“部長是什麼人啊,爺爺哪能和他比啊。”
“那可不是。”
楊宗瑞歎氣道,“咱們啊,做廚子的,就安心把廚藝練好……其他的事,你甭起心思,也甭管,萬一,真到了逼不得已的時候,有什麼困難就和部長明說。”
“部長那個人,心善,隻要不違反原則的事,他基本上都會幫忙的。”
“欸,我知道了。”楊雪點點頭。
“行了,收拾東西,把衛生搞乾淨。”
楊宗瑞熄滅了煙頭後,站了起來。
楊雪立刻跟在他身後,開始收拾了起來。
……
下午。
林紹文正在中堂睡覺,突然李思思跑了進來,嚎啕大哭。
“部長……”
“唔。”
林紹文猛然坐了起來,看著她臉上的擦傷,大驚失色,“你怎麼了?”
“我……我們的錢被人搶了。”
李思思大哭道,“我剛取了錢,還沒上車……突然有人騎著摩托車過來,想搶我的包。”
“我死扯著不放,結果把袋子給拉斷了,我也摔了一跤,嗚嗚嗚。”
“彆哭了。”
林紹文伸手替他抹去眼淚後,打了一通電話出去。
半個小時不到。
李敬久、林剛就疾步走了進來。
等他們看到李思思臉上的血痕後,皆是大驚失色。
“我說你們怎麼乾的工作?”林紹文劈頭蓋臉的罵道,“四九城裡,有人飛車搶劫?你們在搞什麼鬼名堂……”
“林部長,我……”
“我什麼我?”
林紹文瞪著李敬久道,“你嚴打工作就是這麼乾的?好家夥……飛車搶劫,也幸虧沒有出人命,出了人命的話,誰來擔責?”
“部長,我錯了。”李敬久站的筆直。
“哼。”
林紹文冷哼一聲,側頭看了一眼林剛。
林剛立刻渾身一顫。
“部長,我也錯了。”
“你他媽還有臉說?”
林紹文冷笑道,“當初人家許慎執掌武裝隊的時候,彆說搶劫了,街上的小混混多看他們一眼都得被嚇尿……你現在的武裝隊都跟個繡花枕頭一樣,畏手畏腳。”
“能乾乾,不能乾回家抱孫子去。”
“部長,您放心,我就算掘地三尺,也把人找出來。”
林剛咬牙說了一聲後,跑了出去。
“部長,我親自抓嚴打,如果沒有成效,我承擔全部責任。”李敬久也正色道。
“這才有點乾工作的樣子。”
林紹文臉色稍緩,“治安,是關乎到百姓能不能安居樂業的大事……那些犯罪分子,尤其是欺壓群眾的,從重,從嚴處理。”
“是,部長。”
李敬久敬了個禮後,疾步走了出去。
“部長,其實……我也沒這麼嚴重,就是被嚇著了。”李思思低著頭道。
“這不是你一個的事。”
林紹文點燃了一根煙,“嚴打期間,還敢出這種事……他們是真不想活了。”
……
李思思看著他,不由嬌軀一顫。
她以前覺得林紹文跟個普通的小年輕沒什麼區彆,可今天看到李部長和林部長在他麵前跟個小學生一樣,她才理解為什麼自己的爺爺為什麼會對林紹文這麼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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