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凶手在刑部畏罪自殺,留下一封告罪書,坦白自己的所有罪行,將背後之人撇得一乾二淨。 且所有罪證都對的上,無從溯源。背後指使之人石沉大海,即便有猜疑對象,也無法指正。 李旺還在惋惜,蕭肅隻是笑笑,“官場不就是這樣麼。” 他一開始太注重國民,忽略了朝堂上的勾心鬥角。如今自己體現了一遭,忽然明朗了許多。 這才是剛剛開始而已。除非不做官,否則一輩子都會困在其中。 與此同時,全國各地傳來騷亂的消息。 起因蕭肅轉交地方監督權力後,官員們拉幫結派的撈油水、搞勾結,對百姓的處境漠不關心、敷衍了事。 大家做的都是苦力,賺的是血汗錢,被他們這麼一搞,說好的高工錢克扣,夥食變差,礦場等環境出現安全隱患。不少地方出現塌方預兆。 大家不肯白白丟失性命,開始鬨起來。加上蕭肅無端入獄的消息一出,一處、兩處的全都嚷嚷著要說法。他們從來不信官,信的隻是蕭肅而已。 這麼一鬨,皇帝慌了。他沒有與暴民打交道的經驗,不知道如何安撫。咒罵民眾全被蕭肅寵壞了,動不動就鬨事。 但最終因為找不到合適人選頂底蕭肅,也因為沒有人願意接這個爛攤子。皇帝不得不讓蕭肅提前結束“休假”,繼續為國為民分憂。 這件風波不小,最終沒有傳到南淩。 夏風柔柔,花草微醺。 蕭娥靠在窗欞下,凝視與花影交疊的明月,伸手就能觸碰交織。 仰望夜空,那圓盤又離得很遠很遠。如同她和蕭肅的距離。 站點:塔^讀,歡迎下載-^ “萱萱,是不是睡不著?” 南宮煜嫻提了壺酒進院,衝她晃了晃,“出來喝酒啊。” 蕭娥緩步出屋,委婉拒絕,“還是不喝了。今日解了饞,得多吃好幾服藥。” “也對。我就不害你了。那我喝,你看著總行吧。我們姐妹倆聊聊天,去屋頂怎麼樣?” 南宮煜嫻手一指,踮腳帶著蕭娥坐上屋頂。 “爹娘他們一年到頭無影無蹤,還把你過繼給沈舅舅,是不是挺沒良心的?”南宮煜嫻玩笑著,開了壇口,仰頭就是一口。 蕭娥搖頭,“不會。過繼是我自願的。我理解他們的難處。” “你能理解,我就放心了。我還擔心,你對他們有芥蒂呢。” 南宮煜嫻一改以往的嘻嘻哈哈,憂心忡忡道:“我娘一輩子活得瀟灑樂觀,她從不抱怨什麼。弄丟你,是她這輩子最內疚的事。” “她的身體,本來就因為長期的毒藥侵害,損傷了根本。遭遇打擊後,可謂油儘燈枯,就是神仙下凡也救不了。她能撐到現在,全憑爹的養護,以及對你的念想。” “你回來了,她也很想多陪陪你,彌補這些年的愧疚。可她沒能留下來儘母親的責任。知道為什麼麼?” 蕭娥從她的神情和話語中察覺微樣,張了張嘴沒有說出來。 “沒錯,她時日無多了。因為不想我們擔心,才借口雲遊恩愛,躲著不讓我們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