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我是挺好,可何……”祝深有點說不下去了。 花心長籲一口氣,“何盛風對你來說,不是愛情,是一種事業的寄托,你以為你忘不掉何盛風,可你忘不掉的隻是你當縣丞的感覺,而不是何盛風這個人。” 如果說以前的祝深很愛何盛風,那她一點兒也不會反駁,畢竟祝深是為了何盛風才跟盧延奉成親的。 但是,如果現在說祝深還愛何盛風,那她必須站出來反對,因為這是不可能的,也是荒唐的。 一直以來,何盛風都沒有給過祝深名分,即便祝深再怎麼女強人,可畢竟還是一個女人,而且還是一個封建社會裡沒有解放思想的女人,所以她需要的是安定,不是那種勝似知己的感情。 “無缺?”祝深見花心突然之間發起呆來,便開口輕喚。 花心回過神來,她看向祝深,“嗯?” “你想什麼呢?”祝深燦爛地一笑。 對上祝深的視線,花心無奈地道,“我在想,你真的應該好好整理整理你的感情線。” 祝深這感情真的相當豐富了,哪像自己,一直跟南吟泓這麼一個人糾纏不清,這大霆也不是隻有南吟泓一個男人,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著了什麼魔,每次都在南吟泓的溫柔鄉裡無法自拔。 下意識地摸著自己的小腹,花心淺淺一笑,“其實,我很喜歡南吟泓,我想時時刻刻都看見他,現在,我有了一個我和他的孩子。” “大家都知道。”祝深白了花心一眼,重新靠在車壁上,閉上眼睛,開始思索起來。 花心說的沒錯,她的感情看起來很清晰,實際上是非常混亂的,因為現在她自己都沒有想清楚,她喜歡的究竟是誰,是不是像花心說的一樣,她對何盛風的感情,就僅僅隻是她對自己當縣丞時的留戀,這些她完全沒有任何頭緒。 屏著呼吸,祝深苦笑起來,“無缺啊,情難自已,情難自已啊!” “阿深,當局者迷,你好好想一想,我說得對不對。”花心看著祝深,十分地心疼她。 做女人本來就很不容易,做封建社會的女人更是難上加難,再者還是祝深這樣一個思想獨立的女人,那就更加難以生存了。 祝深微微點頭,“我會認真思考的,隻是需要時間。” 於是,車內一片寧靜,而武祿和泡芙早就呼呼大睡了。 馬車在一處高地上停下,雖然花心現在懷有身孕,聽覺變得不是很靈敏,但她知道暗中有要冬護著,所以一點兒也不擔心他們的安全問題。 花心和祝深都下了馬車,祝深覺得風中帶著寒氣,便對花心說道,“你上車裡吧,外麵冷,” “沒事兒,我哪有那麼嬌氣,多穿點衣服就是了。”說著花心從馬車上揪了兩件兔絨的披風,給自己披上一件,又給祝深遞過去剩下的一件。 祝深披了披風,對著車夫道,“一起過來坐吧。” 這個車夫真的是語言障礙的殘疾人,一路上他一句話也不說,怪冷清的。 車夫點了點頭,走過來,在火堆前坐 堆前坐了下來。 “阿深,我倒是真想一直這樣,我們從此流浪江湖,豈不快活。”花心莞爾一笑,此時她已洗淨了妝容,一臉素顏。 雖是素顏,可她眸光如星辰大海,黛眉,朱唇,皓齒,無不精致如有人雕刻一般,這樣的美人兒,世間罕見。 祝深看著花心動人的容顏,感歎著搖頭,“無缺這張臉真是天然去雕飾,實在是美得不可方物啊,這天下,也就隻有陛下能夠配得上你這樣的貌美如花了。” “說什麼呢,這或美或醜自在人心,你覺得我美,說不定這位阿伯就覺得我不美呢!”花心說道。 當然,她很慶幸自己有這樣一張臉,假設她沒有這張臉,恐怕南吟泓也不會喜歡她了。 不論是穿越以前,還是現在,她都不相信男人不在意女人的外表,彆說是男人了,就算是自己,看見帥哥還不是會犯花癡嘛,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這並非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所以,讓自己變得美麗,這是所有人都在做的事情。 隻是有時候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她會化化妝,把自己打扮醜一些,這樣也就不會引起彆人的注意了。 “好,你說的都對。”祝深勾起唇畔,燦爛地笑起來。 花心看著祝深快樂的笑容,她又不免有些難過,仰頭望著天空璀璨的群星,若有所思。 以前電視劇上演的那些穿越故事裡,穿越女主大多數都是遇到了一種不容易遇到的天象,然後就被穿越了,她多想也像電視劇裡那樣,僅僅是天象就可以穿越,至少那樣子的話,她還能夠懷著可以回去的希望啊。 輕歎一聲後,花心淡淡道,“我累了,休息一會兒。” “嗯,你好好休息,今夜我看著就成。”祝深立馬答應。 現在花心是孕婦了,應該要重點保護才可以。 花心靠著樹乾睡覺,很快,她便睡著了,甚至,在這樣簡陋的環境下,竟然還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中,她的孩子叫她媽媽,叫南吟泓爸爸,她甚至看到了南吟泓的現代造型,而且,她周圍還圍著很多的孩子,這些孩子每一個都是那麼可愛單純,他們都是自己親生的孩子。 等花心醒來的時候,東方既白,那天際已經酥麻,見祝深正看著自己,她緩緩坐了起來。 “何也?”花心有點納悶地看向祝深。 指了指花心的臉,祝深道,“你流口水了。” 我的天,還是不是姐妹了,居然當著外人的麵這麼詆毀她。 花心抬手一摸,果然,嘴角濕漉漉一片。 胡亂拿袖子擦了擦,花心苦笑,“我實在是太累了。” “你可知道你說了什麼夢話嗎?”祝深靜靜地看向花心,神秘地翹著唇角。 好家夥,流口水就算了,她怎麼還說夢話了呢? 局促不安地看著祝深,“什麼夢話?” “你喊陛下的名字了。”祝深眼睛瞬也不瞬,視線直直地落下花心的身上,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