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步跑到了隊伍的附近,花心第一眼便看到了走在隊伍最前麵的人,這人年紀不大,麵孔非常生,似乎從來都沒有見過。 他一身盔甲,顯然是行軍打仗的人,隻是,到底是不是南吟嵐的人呢? 領頭人的身側跟著一個提著火把看路的男子,那男子的打扮顯然是一個副將,這荒郊野嶺,這些人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就是南吟嵐的人。 雖然沒有與之前追著他們的人碰麵,但是花心已經意識到,這群人應該不是之前追著他們的人,畢竟那些人的臉自己還是有點印象的。 思及至此,花心索性咳嗽一聲,落在這些隊伍迎麵走來的樹梢上,俯下頭,不屑地看向這些人,“不知閣下怎麼稱呼?” 這話音一落,刺啦一聲聲響動,所有人都拔出了自己的佩劍,指向了花心。 “你是……”那領頭的男子大驚失色,“你是妖女?” “妖女?”花心冷冷一笑,“本宮乃是大霆皇後,你竟然鬥膽叫本宮是妖女?不過本宮今天心情好,可以留你個全屍。” “妖女,陛下派我等前來搜山,果然,今日讓我們見到了。”身後的副將有些興奮,抖著眉毛高興地叫道。 什麼鬼?難不成南吟嵐是賞這些人萬兩黃金嗎?感覺這些人看著自己的目光,就像是見到錢一樣寶貴。 花心不屑地扯起一抹笑容,“陛下?南吟嵐是亂臣賊子,不配為帝!” “休得無禮,兄弟們,將這個女人拿下,我們便都可以發財了,不僅發財,還可以加官進爵!”那副將將手中的長劍舉起,振臂高呼。 看來這個南吟嵐為了搞垮自己還真是下了血本了。 花心含著淺笑,“那就看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話音落下,花心長袖一甩,整個人便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中,那方才花心站著的樹梢還在微微搖晃,隻是不知道是因為風,還是因為花心的離開,就好像花心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方才的一切都隻是一場夢,夢醒,人散! “這……”男子皺著眉,疑惑地注視著周圍,忽然,借著月光,他看到了不遠處的翩躚身影,大聲命令道,“追!” 一聲令下,一群隊伍便開始步伐加快,即便已經趕了一整天的山路,很累了,可剛才因為花心的出現,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全部都興奮地開始追逐。 花心留了一個破綻後,便沒有再停留,三步並兩腳地跳躍在樹冠上,很快就回到了埋伏的地點,落在了霍有新的身邊。 霍有新長舒一口濁氣,緊張的心情也稍稍放鬆下來。 “是南吟嵐的人。”花心將自己已經打探好的消息告訴了霍有新,一切埋伏都可以繼續了。 由於來去匆忙,花心並沒有掌握這支隊伍到底有多少人,隻是猜了個大概,“這些人不過千餘人,想必不會對我們構成威脅!” 一想到那些人看自己的目光就像是見到親媽一樣滿眼放光,不由得打了個冷顫,果然,在利益麵前,古代人和現代人都是一個樣子。 。 當年她在店裡打工的時候,每次自己看到顧客進店,可不就是像見到親媽嗎,想必那時候那些被自己熱情注視的顧客們,都覺得很不舒服吧? “怎麼了?”霍有新見花心的表情木然,關切地問道。 花心微微搖頭,“想必楊公子是從另一個地方進山的吧?我擔心的是這山中已經不安全了,也許已經混進來很多南吟嵐的人。” 那些人是因為自己被懸賞了才自告奮勇進來的,既然是被利益驅動著,說不定會有更多的人進山來,隻為抓到自己領一份高額的懸賞吧? 花心突然有一種想要去投案自首的衝動,也許那個南吟嵐抓到自己了,就會放過霍有新他們了,那時候才能夠保存實力吧? 可自己投案自首,南吟嵐真的能留著自己的性命嗎?把自己的命交到彆人的手中,怎麼想,無論如何也不能說服自己。 輕歎一聲,聽身側的霍有新說道,“楊公子乃人中龍鳳,自然不會被幾個蝦兵蟹將就搞垮的。” 說得好像是這麼回事,畢竟楊勝是南吟泓的朋友,南吟泓那麼猴精,那她得朋友自然也不會很差勁的,再說自己也認識楊勝,雖然楊勝這人在女人方麵是蔫兒了點兒,但在大是大非麵前還是非常正的。 思及至此,花心才好似放下心了,她看向正在靠近的隊伍,定下心神,“然,這些人全部是衝著懸賞進山的,想必戰鬥力不會很足,我們需要速戰速決,當然,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一旦情況不妙,第一時間通知大家撤退!” “是。”霍有新應了一聲是,便去傳達花心的意思,沒過多長時間便又回到了這裡。 花心擔憂地看向霍有新,“武祿和泡芙他們還好嗎?” “我將他們交給了可靠的人。”霍有新點頭。 看著越來越近的隊伍,花心慢慢地點頭,喃喃說道,“安全就好。” 她自己是生是死,這都無所謂,隻是他不想讓兩個孩子跟自己受罪,可兩個孩子幾次三番地被自己連累,這讓她感到分外愧疚。 因為山路崎嶇,所以這些人饒是腳步再快,可距離走到這裡還是需要一些時間,所以花心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可是,她不能再現身了,方才這些人隻是因為腦充血所以才會追過來,如果她一而再再而三地賣出破綻,可能會引起這些人的懷疑和警覺,所以即便心中再著急,他們也得沉下心來,靜靜等待。 等待中,霍有新發出長長的一聲歎息,花心疑惑地側過頭看向霍有新,好奇地問道,“將軍因何歎息?” “看他們的方向,隻怕是要遠離我們這裡了。”指著那微弱的火光,霍有新有些失望地說道。 什麼鬼?偏離軌道了? 花心循著霍有新的目光看去,果不其然,這些蠢貨竟然活生生地拐了個彎,向著另外的方向而去了。 霍有新皺著眉,無奈地問道,“我們是不是該取消戒備了?” “不!”盯著靜悄悄的穀底,花心毫不猶豫地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