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費了不知道多長時間,他們總算是從隧道裡出來了。??????r?an?wenA` 不過等他們走出隧道的時候,天色已經酥麻。 天哪,他們竟然在隧道裡整整走了一夜。 花心驚訝不已地回頭看著那早已被掩蓋得無影無蹤的洞口,再向著四下張望,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 “怎麼?走不動了?”南吟泓見花心如釋重負,故意問道。 花心白了南吟泓一眼,“我是習武之人,體力自然比你好得多。” 南吟泓沒再說什麼,他們隻是繼續往前,走進了山麓。 如今是隆冬,北方的冬天比起南方更加淩厲肅殺,前幾天下過的大雪在山的背麵紋絲不動得落著,整整齊齊,也沒有人的腳印,應該是沒有人來過這裡。 那個賴新還真是個傻子,他搜查山裡的時候難道不會來南麵搜一搜嗎? 不過想要從京都的南麵到達北麵,的確隻有京都這麼一條路可走,京都的兩麵都是高山,很難有人可以繞過京都互通來回,這是要塞。 “冷嗎?”花心剛覺得渾身哆哆嗦嗦,寒氣逼來,南吟泓則給她披來了一件狐皮襖,身體一下子溫暖起來了。 花心大口喘著氣,“多謝殿下。” 南吟泓沒有說話,又不知道走了多久,花心隻覺得自己麵紅耳赤,渾身發熱,南吟泓這才伸手指向了前麵的地方。 “那裡便是我們此行的目的地了。”南吟泓很是興奮地說道。 花心沒有去看南吟泓,所以也不知道南吟泓這句話是說給大家聽的,還是僅僅說給自己聽,所以她表情木然,仰頭看著前麵凸起的建築,一路往前。 這是山的背麵,等於說他們翻了一座山。 等花心等人走近了這裡,這才看清楚這建築原來是一個非常寬大的屋子。 推開門,百餘人一個個走了進去,等所有人都進了門,一個門口的侍衛便將房門關上,阻擋了從外麵往進鑽的風。 與此同時,已經有人在房間裡燃起一堆篝火了。 花心站在南吟泓的旁邊,她抿唇環顧四周,饒是一百個人都擠在這一個房間,可一點兒也不覺得擠,而且,這座屋子,實用石頭堆砌而成的。 “殿下早就計劃好了?”花心有些佩服南吟泓。 這房間自然是那隧道的配套工程,這隧道是五年前就建好的,那這房間自然也是了,也就是說,在當初契丹還沒有和大霆撕破臉的時候,南吟泓就已經想到了會有今天的局麵。 南吟泓勾唇輕笑,“算不上早就計劃好了,這隻是居安思危罷了,如今隻是正好發揮了它的作用而已。” “可惜啊,這裡是大通鋪。”藺公從不遠處走過來,看著花心笑道。 花心這個時候並沒有心思開玩笑,她隻是盈盈一笑,垂眸看向武祿,“餓了嗎?” 這孩子跟著她可算是受了太多罪,沒書讀,沒飯吃,沒覺睡。 武祿無精打采地搖了搖腦袋,他仰著臉,閉著眼睛道,“我要睡覺。” 聽武祿這麼說,花心越發看著武祿可憐了,至少泡芙還能在她背上睡一會兒,可武祿卻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花心取下披著的狐皮襖,彎腰將其鋪在了沿著牆根的地上。 “快,睡吧。”花心指著地上的簡易床鋪,對武祿道。 武祿一點兒也沒有客氣,立馬趴在地上,開始呼呼大睡。 花心又從藺公那裡取下了棉襖,蓋在了武祿的身上,將武祿裹得嚴嚴實實的,這才放心。 她將還在背上打瞌睡的泡芙解下來,抱著放在了武祿的旁邊,含笑道,“你們倆最小,先睡吧,睡醒了吃好吃的。” 兩個孩子誰也沒有搭理她,已經呼呼大睡了。 “因為這裡荒無人煙,若是搞大工程,很容易會惹起注意,也隻能委屈兩個孩子了。”南吟泓見兩孩子的確是可憐了點兒,便開口解釋道。 花心緩緩站起來,她抬眸對著南吟泓淺笑,“若不是殿下前來相救,隻怕我們都難以脫身了。” “殿下,吃烤肉了。”伴隨著一陣烤肉的香味兒,一個侍衛大聲道。 花心下意識地側眸看過去,卻發現已經三三兩兩燃起好幾堆篝火了,每一個篝火堆前,都架著烤得外酥裡嫩的烤雞。 花心吞下口水,肚子也不爭氣地咕咕作響。 “好,先給夫人吃,夫人餓了。”南吟泓幾步走過去,接過那人遞來的雞,他用力撕下一個流油的雞腿,又將剩下的給了那人,“分給兄弟們吃。” 沒登那侍衛說話,南吟泓已經走回花心的身邊,將那雞腿遞給了花心。 定定地看向南吟泓,花心有點失神了。 “怎麼?不是餓了嗎?快吃。”南吟泓將雞腿在花心的眼前晃了晃,可花心的頭卻垂得更低了。 南吟泓有些鬱悶了,他錯愕地低頭,看向花心,卻見幾滴晶瑩的淚珠吧嗒吧嗒地掉落,就好像重重地滴在了他的心上。 伸手將花心攬進懷裡,他用另一隻乾淨的手輕拍花心的背,聲音溫柔至極,“乖,該吃飯了,吃完飯我們暫且休息一天一夜,等明天晚上的時候便可以出發回家了。” 花心胡亂地將鼻涕眼淚在南吟泓的衣服上蹭了蹭,她推開南吟泓,忍著眼淚花兒伸手接過那雞腿,大口大口地啃起來。 這一刻,房間裡的其他人都開始起哄,他們的起哄聲直是勾起了外麵的猿啼。 花心被這些人弄得有些害羞,她背過身,蹲在地上默默地啃著雞腿,而南吟泓則伸手將食指放在唇邊,做出噤聲的手勢。 “大家小聲點,這裡是荒郊野外,若被有心人聽到了,我們會有危險。”藺公開口警告道。 話音一落下,周圍的人便立刻安靜下來,於是大家開始了竊竊私語。 啃完了雞腿,花心看著油膩膩的手,剛想出門端點雪來化了洗手,手腕一緊,卻是南吟泓抓住了她的手。 “殿下這是何意?”花心詫異地看著南吟泓,這麼多人在,他想做什麼! 南吟泓唇畔一勾,撩起自己浸濕的袍角,竟然開始仔仔細細地給花心擦起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