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連連叫苦,他對自己溫柔的時候,自己總是覺得並不可貴,現在他都對自己發起火了,自己反倒覺得親密了,真是可笑。 直到南吟泓離開,花心這才拔開小瓷瓶的瓶塞,將兩個孩子和秋香全都喚醒過來。 秋香緩緩起身,她腦袋昏昏沉沉,問道,“姑娘,現在是什麼時辰了?我怎麼覺得我睡了好長時間?” “我可能會離開蒙古,”見秋香表情木然,繼續說,“方才我們中了烏蘭巴日派人來下的迷藥,是熙王救了我們,他讓我跟他走。” 秋香失神地看向花心,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她知道自己不能離開蒙古,可不離開蒙古,烏蘭巴日該怎麼辦? “我想好了,你等會兒與我們一道離開,我會將你安頓在鈴花那裡,任憑他烏蘭巴日的本事再大,也不敢去騷擾鈴花的。”花心心平靜氣地說道。 秋香垂眸,低低說道,“可,可是……” 可是了半天,秋香什麼也沒說出來。 “可是鈴花大鬨了定親宴席?傻丫頭,這鈴花姑娘一向心胸開闊,她不會記恨你的。”花心無奈地解釋,“阿周臨走時,就對我說過,若有什麼過不去的,便叫我去找鈴花。” “真的?”秋香終於抬眸,看向花心,“我,舍不得姑娘。” 花心拍拍秋香的背,“我也舍不得你,但你已經嫁人了,自然是要獨擋一麵的,未來阿周若真的當了可汗,即便是可汗的夫人。” 咯咯笑著,可對上秋香淚光盈盈的雙眸,花心瞬間覺得笑不出來了。 輕歎一聲,“殿下他千裡迢迢而來,還能記得我,我自然是要去追隨他的,這與你對阿周的感情是一樣的。” “姑娘,我擔心你……”秋香委屈巴巴地看著花心,一想到以後的日子要自己一個人過,就覺得分外難過。 花心突然鼻尖酸澀起來,可是她知道,現在已經是下午了,恐怕不久後南吟泓就會來找她了。 深吸一口氣,花心微微笑道,“走,我們收拾東西,我給你留一些衣物和銀子,你到時候去了鈴花那裡也好應付。” “姑娘,你也沒多少銀子,若都給了我,你該怎麼辦?”秋香哽咽著說道。 花心看著秋香泫然欲泣的模樣,好不心疼,這是跟她在一起最長時間的姑娘,她對自己忠心耿耿,而且性格也好,她很喜歡她。 抿著唇保持著微笑,花心道,“不打緊,我有殿下可以依靠,自然不會餓著。” 話雖如此,可不論是秋香還是花心自己,都覺得這句話的可信度不高。 心裡連連歎息,她恐怕是被背叛得狠了,所以留下了後遺症吧,總覺得隻要是涉及男女之情,天下的男人沒有一個是可信的,最後能依靠的,隻有自己而已。 “倒是你,阿周不在身邊,你得堅強起來,你今天在定親宴上的表現就很好。”花心說道。 見秋香沒有反應,花心解釋,“你今天很大度地讓阿周去同鈴花解釋,大家都會覺得你不善妒。” “我,我覺得鈴花姑娘挺讓人心疼的。” 疼的。”秋香仍舊沒有完全領會了花心的意思。 輕笑一聲,花心情不自禁地伸手輕點了下秋香的額頭,“真不知道該說你傻呢,還是聰明。” 也許秋香是難得糊塗吧,說不定秋香未來真的可以成為可汗的女人,榮寵一生。 簡單地收拾好行李,花心便等待著南吟泓的到來,其實她最終同意和南吟泓一起走,一方麵是因為卡提答的出現,讓她覺得自己又一次離死亡很近,另一方麵這是因為繼續蒙古呆下去已經失去了原本的意義。 起初花心覺得自己可以留在蒙古幫助布日固德實現心中的抱負,她說不定會成為國師,可來了以後,她大失所望,布日固德根本不需要她,所以,她已經失去了想要繼續留在蒙古的好心情。 一直等到三更,南吟泓這才來接她。 花心帶著幾個人,也沒有道彆,徑直騎馬摸黑離開蒙古大營。 直到離開很遠,花心回眸看著那點點星光,不由得感歎。 南吟泓小型的隊伍和秋香都已經衝去一段距離,花心這才揮鞭跟上去。 人總是要有不同經曆的,至少可以看到不同的風景,走的路多了,也就知道自己適合走什麼樣的路,應該往何處去了。 連夜來到鈴花的牧場,花心扣開了鈴花的蒙古包。 再次見到鈴花,花心首先便注意到鈴花紅腫的眼睛,她不免又覺得很抱歉。 “鈴花,我們可以談談嗎?”花心率先說道。 鈴花沒有拒絕,而是從另一個蒙古包裡抱出一捧柴火,燃起篝火來。 南吟泓他們都已經進了蒙古包裡喝水休息,本來也沒有多少人,因此鈴花的蒙古包完全可以容納他們。 仰頭盯著天上的星星,現在已經是下半夜了,再過一會兒馬上就要天亮了。 “對不起,我食言了,沒能幫到你。”花心開口便道歉。 雖然道歉沒有什麼用處,但至少可以給自己一點心理安慰吧,所有的事情發生的太快,她完全沒有辦法掌控。 想到這裡,花心又說,“此番來,還是想拜托你一件事。” “你以為我會幫你?”鈴花坐在篝火前,盯著篝火中跳躍的火星子,問道。 跟著坐下,花心搖頭,“若你不幫,隻怕秋香真的無處可去了。” “秋香?”鈴花詫異地看下花心,不由得嗤笑出聲。 這花心倒也是真夠自信的,她連花心的事情都懶得理會,更何況是秋香! 花心屏著呼吸,緊張地說道,“你知道的,秋香她是我的婢女,可她秉性善良,絕不會害人,上次離開這裡時,因為我突發重疾,她被阿周丟在草原上,後來阿周跑去找她,救了她,她便對阿周心生好感,她並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故意去勾引阿周。” 後麵發生的事情早在上午定親宴的時候便對鈴花解釋過了,她覺得鈴花有權利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所以她便毫無保留地將事情的經過全部都告訴她,希望她能夠理解秋香的處境。 。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