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吟泓手裡橫著的長劍正架在那契丹將軍的脖頸上,他微微仰頭,對上淚眼婆娑的花心,莞爾輕笑。 臉頰一側淺淺的梨渦在火光裡像是綻放的花蕊,他那如劍一樣勾人心魄的眼,一下子刺中了心,另她再也沒法忘記。 “我們勝利了!”南吟泓提著那將軍,得意地向花心甩了甩,這才對周圍的戰友們大聲喊道。 戰火熊熊燃燒著,城外是橫七豎八的屍體,護城河裡清澈的溪流早就已經成了血河,還有好幾具不知名的屍體浮在裡麵,從掉落的位置算起,已經漂出去幾百米遠了。 契丹的國旗早就倒在地上,染了不知誰的血,林子的野狼已經虎視眈眈地匍匐在陰暗處,準備伺機順走一些足以裹腹的美餐。 城門緊緊關著,即便是收拾戰場,那也等到明天天亮以後再說了,今天,他們要舉辦一場慶功宴,徹底釋放這麼多日以來的心驚膽戰。 是該放鬆放鬆了。 順利完成任務後,花心就回到了營帳,倒頭大睡。 說實話,她也沒有親自上戰場,隻是躲在暗處指揮而已,跟那些戰場上拚殺的士兵比起來,她簡直不值一提,可還是很累,累到眼睛也睜不開,恨不得一下子補完這輩子的覺。 武祿很老實地摸著花心軟綿綿的胸,也眯著眼睛睡覺,於是,即便外麵是鑼鼓喧天,營帳裡卻是寂靜的輕鼾。 而南吟泓更沒有時間來尋花心,他得應付外麵的寒暄,他得犒勞英勇抗敵的戰士,因為這些人都是護著他們南家的江山,他身為皇子,有義務做這些事情。 玉增王看著南吟泓得勝歸來,笑彎眼睛,滿意地說,“殿下年輕有為,是大霆之福。” “王爺折煞我了,我還是待罪之身,不敢居功。”南吟泓苦澀地一笑,舉著酒樽一飲而儘。 這次計劃的靈感其實來源於花心,是花心說他的想法很正確,所以他繼續發揮自己天馬行空的想象力,演了這麼一出戲。 既然戲也結束了,那某些人也該倒黴了。 “王爺打算如何處置康子昂?”南吟泓想了好半晌後問道。 康子昂是南吟泓隊伍裡的參軍,平時很少說話,可就是這樣一個不說話的人,卻成了契丹人的奸細。 玉增王眉峰一挑,含笑道,“我大霆律法,凡間者,斬立決。” 這怎麼處置可不是他說了算的,畢竟鐵律擺在那裡,他沒有本事撼動。 不過南吟泓怎麼突然問這個?難道是他還想讓這個奸細多活幾天不成? “此人頗有才華,可惜了。”南吟泓惋惜道。 玉增王無奈地搖搖頭,他舉起酒樽向著南吟泓敬酒,“違律者自有律法處置,也不是你我可以改變的。” 就算這個人的才華比曆史當中的眾多名人都要出眾,不能為大霆所用,那又有什麼意義。 見南吟泓表情怔怔的,玉增王說道,“你該去看看無缺姑娘了。” 雖然他知道花心的本名叫丘生,可現在也隨著眾人一起稱呼花心為花無缺了。 花心沒有聽到,如果她聽到一定會很開心的,因為玉增王稱呼她是“無缺姑娘”,而不是無腦的“花姑娘”稱號。 “是。”得到了 ”得到了玉增王的許可,南吟泓沒有退卻,而是立馬告彆眾人,快步跑去找花心。 他知道花心和玉增王的兒子武祿住在一間營帳,於是毫無顧忌地找到營帳衝進去。 原本以為花心見到他會笑,或者會親親他,抱抱他,可但他將門簾掀開的一刹那,一切美好的想象都是虛幻。 營帳裡的花心摟著武祿睡得正香,哪裡知道有人闖了進來,便是眼皮也沒有睜一下。 果然,想象永遠跟實際有差距。 走近幾步,他瞠目結舌地看著武祿不安分的小手,咬著牙,心裡暗罵,你這猢猻,小小年紀不學好,隻會占女人便宜! 心裡罵罵咧咧,他蹲下身,伸手小心翼翼地將武祿的手挪開。 花心睡得很熟,她長長的睫毛撲閃下來,像是垂下的文珠簾,柔軟溫良。 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想要摸摸花心細皮嫩肉的臉蛋,可手伸出去後,卻在半空中頓住。 不想吵醒花心,隻是擠在榻邊側躺下來。 營帳裡的榻很大,他們三個人睡也綽綽有餘,可花心就在榻邊,所以南吟泓隻得側著身子才能擠上榻。 右手攬上花心的細腰,她身上很柔軟,就像是泉水一樣,細膩地蕩漾。 不可自抑地大掌向上遊走,卻是扣住了那聳立的峰巒。 “阿祿,你不要摸我胸,你以後得摸你老婆的。”突然,花心翻身背對南吟泓,推開扣在胸上的大掌,迷迷糊糊地說道。 南吟泓失笑,“老婆?” 這個女人啊,總是會說出一些讓他無法理解的話,也許正是因為如此,他對她會如此著迷吧。 這一次戰爭勝利了,他要去向皇帝請旨,允許他避世深山,不參與朝政。 如果皇帝真的同意了他的提議,那他便帶著花心一世安穩,快意江湖,豈不恣意! 再次伸手摟上花心的腰肢,南吟泓沒有再做下一步動作,他閉上眼睛跟著休息起來。 勞累了這許多天,他遠比花心的文困意要多得多,所以隻是幾分鐘的功夫,他已經進入了深度睡眠。 南吟泓一向很快就能睡著,沒有任何睡眠問題,可花心不一樣,她不僅入睡的時候困難,就連睡著了,也是很容易被吵醒的類型。 也不知道就這樣過了多久,花心隻覺得身體晃了又晃,她無力地將眼睛睜開半條縫,見是武祿正在搖她,苦笑道,“小王爺,您可彆折騰我了,我實在是太困了啊,等我醒了給你講故事。” 說話間,又閉上了眼睛。 不過被人吵醒後,意識也在漸漸變得清晰,越發覺得哪裡奇怪。 眉心勾起皺,哪裡奇怪呢,武祿還在啊,他還是一樣調皮搗蛋不會說話,但哪裡不對呢? 再次將眼簾掀開半條縫,武祿沒有再搖她了,而是自己坐在一邊玩。 這孩子真乖,知道她困就不打擾她。 伸伸懶腰,花心驚覺,自己的身體像是被五指山壓住,翻身都很困難。 意識瞬間清醒,她刷地睜開眼睛,看到眼前的一幕,下巴差點掉在地上。 .。妙書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