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眼少年一點也不在乎花心略帶怒氣的質問,唇畔一直含著淺笑,回應道,“姑娘對優伶似乎很感興趣。” 優伶?難不成就因為她對優伶感興趣,所以這個鳳眼少年就要來跟自己示好?可是跟她示好又有什麼目的呢? “郎君誤會了。”花心頷首,“無功不受祿。” 花心的話音一落,萃初已經上前,想要將食盒再還給小廝,可那小廝看著鳳眼少年的臉色,怎麼也不肯接。 萃初無奈,隻得將食盒放在小廝腳下,自己快步退回到花心的身後。 “告辭。”花心頭也沒回,徑直轉身離開。 因為擔心這個鳳眼少年會跟上來,所以腳下生風,很快就走出了很遠的距離。 經過了這麼一場,也沒有什麼心思再逛下去,隻能帶著萃初回了家。 這次逛街可真失敗,什麼還都沒問到,結果卻被彆人先察覺到不對勁,真是倒黴。 現在隻能把希望寄托在去打探消息的順伯身上了。 順伯是下午回來的,打順伯一進院子起,隻是看到他那止不住上揚的嘴角,花心就知道,順伯一定是帶回了好消息。 “先喝口茶,慢慢說。”明明恨不得立馬就能獲取更多的資訊,可還是先倒了盞茶給順伯。 眼巴巴等著順伯喝飽了,她才又問道,“怎麼樣了?” 順伯吧咂吧咂嘴,感覺滿嘴茶香味漸漸變淡,他不緊不慢地從懷裡掏出了一疊紙張,抬手放到了桌子上後,緩緩推到花心的麵前。 “姑娘,這是你要的名單。”順伯雙眸看向了花心。 低頭緊緊地盯視著桌上的名單,不知為何,現在實在是不想著急打開。 順伯見花心定定地看著那疊紙,卻沒有打開的意思,不解地問:“為何不看看?” 花心抿唇輕笑,“我在想,我們就算知道了這些厲害關係,也得找到一個突破口才行。” 饒是他們將所有的權貴底細都打聽到,可不能與權貴交好,那她永遠岌岌可危,一旦她未來做的事情得罪了任何一個權貴,甚至是權貴的某位家人,她都會死得很慘。 在封建社會做生意不比在和諧民主的現代,總得與上層階級的貴胄保持密切的聯係才行。 “你先說說給我辦官驗那人的情況吧。”猶似一泓清水的雙目轉了又轉,她說。 隻怕這個突破口,就得從這個收了她銀子的這個人身上開始了。 順伯點頭,回答道:“給我們辦官驗的這位,是漢州縣丞。” 縣丞? “縣丞官職很大嗎?”花心不解地問道。 她以前看電視劇也隻聽過縣令,可縣丞又是什麼東西? 順伯忡怔地看向花心,“縣丞輔佐縣令處理漢州本縣的日常事務。” 那就是說,相當於現代的縣長秘書嘍? 既然是縣長秘書,那這條大腿是得好好抱一抱的。 “那除了縣令和縣丞外,這漢州城還有什麼厲害的職位?”頓了頓,忙改口道,“我是說,還有何僅次於縣令和縣丞的官職?” 雖然來這個世界多時,可很多詞語她還是會不自覺地說出來。 &nb /> “縣尉。”順伯幾乎是脫口而出,他見花心滿臉疑惑,索性繼續道,“掌治安補盜之事。” 原來是公安局局長的職務啊。 花心恍然大悟地點頭,“我知,那你說說這個縣丞,他家住在何處,有何喜好,百姓是如何議論他的?” “這個縣丞名喚祝深,個子不高,長相秀氣,百姓說他是儒雅卻不失風骨。”順伯在腦海中搜索一整天在大街小巷中聽到的故事,“有人說,這位縣丞與縣令似有斷袖之嫌。” 斷袖?不就是男男戀嗎?天呐,原來這古代也這麼盛行耽美。 不過這樣也好,這個祝深不喜歡女人,那她到時候就算是以女子的身份去賄賂這個縣丞,也沒有什麼被潛規則的風險。 反正她和這個祝深之間現在也算是互相捏著把柄,也不怕誰先下了賊船。 “好,那他有何喜好?”此話一問出口,又覺得好笑,“不,是除了銀子以外,有何喜好?” 順伯想了又想,終於眼睛陡然一亮,咧嘴笑道,“聽聞這位縣丞近來常常去優伶茶館。” 什麼? 優伶茶館?這不就是今天去過的那個優伶茶館嗎? “何也?”見花心變了臉色,順伯忙問道。 花心輕輕搖頭,“今日去優伶茶館見了個怪人。” 將自己今天去優伶茶館的所見所聞對順伯說了一遍,這時候,寒疏從門外走進來,見花心說得正酣,也就默默地站在一旁,不說話了。 “優伶茶館的老板確實是位戲子無疑,不過與縣令交好,因此茶館高朋滿座,生意興隆。”順伯仔仔細細地將自己打聽到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難不成這個縣令喜歡聽戲?然後縣丞為了巴結自己的上司,所以就跑去優伶茶館捧場子? 對於京城來說,一個縣令簡直就像是螞蟻,可對於像漢州這樣的縣城而言,即便再怎麼繁華,這也算是漢州的土皇帝。 “那漢州就沒有皇親國戚?”花心不免有些好奇起來。 之前還說丹陽城有很厲害的玉增王,那這漢州城就沒個什麼王嗎? 順伯搖搖頭,說,“皇親國戚倒沒聽聞,不過倒是有一件奇怪之事。” 奇怪之事?難道比那個說話夾槍帶棒的老板還要奇怪嗎? “這上麵有一個十分特殊的人。”順伯伸手綻開疊起來的名單冊,指著冊子上為首的第一個名字。 何盛風。 花心抬眼看向順伯,隻聽順伯繼續說,“此人就是漢州縣令,他中舉之前是當今太子殿下的幕僚,中舉後,太子親自舉薦,來此做了縣令。” 這,好像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吧? 考試之前是太子的狗腿,後來考試成績還不錯,太子自然會舉薦自己的狗腿出來當官的。 “此人是太子唯一舉薦過的人,也不知有何過人之處。”順伯見花心還是沒明白自己說話的意思,隻能最後直截了當地把自己的疑問說了出來。 太子? 心中苦笑,自己又不知道太子是什麼樣的人,當然聽不出順伯話中的意思了,可現在又不能問順伯關於太子的信息,真是讓人頭疼。 “姑娘。”門外突然傳來萃初的呼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