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鈴響起，同學們紛紛魚貫而出，朝暮正在收拾著東西。 “暮暮，一起回唄。”舒染涵問道。 朝暮背著書包，娃娃臉溢出笑意，“好啊。” 舒染涵親昵地攬著朝暮的肩，有說有笑地走出教室。 “你也坐公交嗎？”朝暮看向舒染涵。 舒染涵搖頭，“我有人接的。” “哦。” 兩人並排走到校門口，舒染涵說道：“拜拜，暮暮。” “你跟我不是一個方向啊。”朝暮軟軟出聲。 舒染涵抱著朝暮笑出聲，“你怎麼這麼可愛。” “下午見，寶貝。” “拜拜，染染。”朝暮揮著手。 看著舒染涵遠去的背影，朝暮轉身，走到公交站台。 人有點多，已經沒有可以坐的地方了。 朝暮站在一旁，向人群搜尋歲聿的身影，他不在。 時間就是金錢。 女孩掏出生詞本，低頭背起來。 “addicted上癮的”連續念了幾遍，抬眸看到不遠處的歲聿向自己走來。 歲聿站在朝暮旁邊，慵懶地插兜，沒有說話。 很安靜。 讓朝暮覺得有些不對勁。 女孩側頭，瞥了歲聿幾眼，歲聿也望著她，神情淡然，自始至終都沒講話。 朝暮彆過頭，繼續背著單詞。 “公交車來了。” 一位中年婦女忍不住說出了聲。 朝暮將單詞本放在兜裡，跟在人群後，準備上車。 歲聿還是沒動。 朝暮轉身，“你不……” 話未說完，歲聿骨節分明的手拽著女孩的手腕，將朝暮一把拉入懷中。 突如其來的擁抱，讓朝暮沒能緩過神。 看著女孩扇動著長長的睫毛，並沒有下意識掙脫，歲聿低笑出聲。 他是有機會的。 車上的司機問道：“你們上不上車啊？” “不上了。” 朝暮這才緩過神，兩隻白皙的小手作勢要推開歲聿，奈何兩人力氣懸殊太大。 等公交車離開視線，歲聿緩緩地鬆開朝暮，嗓音低沉又極具壓迫性：“車上沒位了。” 騙鬼呢。 她剛才明明看到還空兩個位。 朝暮臉上不爭氣地爬上幾絲緋紅，歲聿都儘收眼底。 他家公主太好撩了。 歲聿眉眼痞肆又慵懶，唇角似笑非笑地勾起。 朝暮軟軟出聲：“歲聿，你是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 歲聿懶洋洋地應出聲，“就是覺得車上人多太悶。” 沒等女孩作出回答，“你感冒好沒？” “完全好了。” 歲聿挑著眉，“我看看。” “不用看，我真的好了。”朝暮慌亂退了幾步。 “嗯。” 見歲聿沒有後續動作，朝暮如釋重負。 女孩突然出聲：“歲聿，你煙癮很大？” 她腦海又想起歲聿在走廊裡叼煙的畫麵。 歲聿扒拉了下頭發，“還行。” “哦。” 歲聿漸漸逼近，精致的眉眼垂下來看著朝暮，聲音好聽到誘人：“怎麼不多關心我？” “愛是相互的，你是不是應該表示表示？” “愛？”朝暮認為歲聿說錯了。 按照初中物理書上，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我們之間是友愛，就簡稱愛字”，歲聿挑著眉，“懂？” 朝暮笑出聲，“還有這種理解。” “如果你願意將我們的友愛升華一下，我也不介意的。” 朝暮：“……” 歲聿緩緩開口：“朝暮，問你個事。” “嗯？” “你對我印象怎麼樣？”歲聿收起了吊兒郎當的樣子，一本正經地看著女孩。 “這……”朝暮陷入思考。 歲聿一步一步靠近朝暮，俯身在女孩耳邊低語，“想好了嗎？” “還行。”朝暮又補充道，“印象還行。” 這時，公交車穩穩地停在路邊。 “公交車來了。” 朝暮匆匆扔下話，小跑到公交車門口，走上去。 看著女孩落荒而逃的樣子，歲聿唇角輕挑，慢條斯理地上了車。 朝暮腦袋輕輕倚靠著窗，褐色的眼眸像往常般看向外麵。 歲聿側頭，注視著朝暮。 朝暮，他朝思暮想的人。 將喜歡壓在心底太久，一直都不是他的作風。 下車的時候，歲聿坐在外麵，沒給朝暮讓位。 朝暮剛想開口，卻被歲聿搶先叫出聲：“朝暮。” “嗯？” 歲聿抬眼看著女孩，聲音低沉又富有磁性：“朝暮，我決定開始追你。” 車上靜悄悄的，將外麵的風聲和不必要的噪音隔絕，歲聿的聲音清晰入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