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挺沒意思的。 她看著下麵的歌舞，甚至覺得越發沒意思起來。 按理來說，青樓的這些姑娘，除了床上本事之外，這歌舞更應該是一絕。 這些姑娘的舞蹈，確實比不上他在現代見到的那些。 不是說不好，就是總覺得差了一些什麼。 但到底是差了點什麼，她又說不上來。 不多時，徐娘領來四個姑娘。 環肥燕瘦，各有特色。 這才有點銷金窟的樣子嘛。 隻靠下麵那些姑娘支應門庭，這青樓還是趁早倒閉吧！ 這些鶯鶯燕燕，排著隊衝她請安。 李湘蓮心下一動，好看的小姑娘，誰不喜歡呢？ 在徐娘的安排下，這些姑娘全都圍繞著她坐了下來。 李湘蓮皺著眉，看著這些姑娘說道：“你這人不老實啊！這就是你說的天姿國色嘛？我看也不過如此。” 酒菜已經送過來，似乎是為了叫她更加享受。 李湘蓮興致缺缺。 “您既然來到這裡，我們必定要您高興滿意。這些人不合適，那不是還有合適的嗎？您且稍等片刻。” 她帶著姑娘們離開。 如同貨物一般，李湘蓮這個買主看不上，她們就毫不留情地被帶走。 看到這一幕，她心下酸澀。 可惜，她也不過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 心中再酸又有什麼用呢？ 對這些人又於事無補。 徐娘走後，桌上的酒菜她一口沒動。 都說青樓中有些手段，是叫客人動情的。 她來這裡不過是為了探求情報，可不是為了將自己搭進去。 不止是她，就連李直都沒叫他吃喝這裡的東西。 小心無大錯。 徐娘又帶了個姑娘進來，姿色比之前的四個姑娘都要好。 李湘蓮仍舊麵色不虞。 “你可是怕我沒錢不成？叫個姿色這麼普通的姑娘過來，是看不起誰呢？我說了，叫你們這裡最好的姑娘過來伺候我。這話你是聽不明白，對嗎？” 徐娘連忙向她配著不是。 “瞧您說的這話。您可是我的貴賓，我哪裡敢怠慢你？花影姑娘，正在陪貴客呢，實在抽不開身。這個姑娘，也不錯。” 李湘蓮瞥了她一眼，叫她說不出下麵的話。 她拿出那錠金子，在她麵前晃了晃。 “我可是帶著誠意來的。想來徐娘你，反倒是沒帶誠意。既然如此，那我與你也沒什麼好說的。” 李湘蓮站起身就要離開。 徐娘連忙自打嘴巴。 “看看我這沒見識的，唐突了貴客。您稍等，我這就把花影姑娘給您帶過來。” 她不滿的說道：“若是這次仍舊不能叫我滿意，那我就砸了你們這裡！” 她囂張又不知禮數。 一出門，徐娘將門關上，走遠幾步罵道：“呸！哪裡來的狗東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個什麼貨色！花影姑娘，哪裡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隨侍一旁的侍女走上來哭訴道：“那孫公子打定主意，無論如何都不放人。媽媽，這該如何是好？” 徐娘不滿地說道：“怎麼這點小事還要我來親自處理嗎？養你們是做什麼吃的！” 徐娘最後還是自己走過去商量。 當然，她換了一張麵孔。 “孫公子啊！您大駕光臨，可叫我們這裡蓬蓽生輝。” 李湘蓮才不管這些呢。 她花了錢，最應該享受這裡最高等的服務。 雖說她不能做什麼，她原也沒想做什麼，當然她本來也不能做什麼。 但最好的姑娘，接觸的人群才是處於階級上層的。 隻有她，才能給她帶來想要的信息。 徐娘也不知許出去什麼好處，反正人是帶來了。 李湘蓮定睛看去，隻覺得眼前這姑娘，溫順又大氣。 姿色上乘，卻不過分狐媚。 眉眼間透露著風情，但又帶著些許哀愁。 隻有這樣的姑娘，才配稱之為花魁 之為花魁！ 徐娘叫她打發出去。 連著李直也叫他走。 隻剩下二人，真是叫人浮想聯翩。 “公子，”她坐在離她最遠的地方，恭敬但又不失禮貌。“小女子不才，願為您彈奏一首。” 李湘蓮吊兒郎當的說著：“我來這裡可不是要來聽琴的。花了這麼大的價錢，你總不能彈一首曲來湖弄我吧。” “情誼值千金。妾身無以為報，隻好彈琴叫您一通心意。” 她撥動著琴弦，唱了起來。 聲音尚可，但不足以叫她這個看慣現代歌舞的人感到驚豔。 她什麼沒見過，為這麼點小場麵感到大吃一驚，那可真是丟了她在現代的臉麵。 花影之所以成為花魁，察言觀色的本領非常之強。 見到她沒漏出驚豔之色，就知道這首曲子，在她眼中或許不是那麼的好。 於是，她隻彈了一段，就停了下來。 “你停下來做什麼？接著往下彈啊！” 花影盈盈一拜，甚是風雅。 “公子想必聽過更為美妙的曲，花影在你麵前獻醜了。” 美人說的謙虛，惹人憐愛。 若是尋常男子，那是恨不得將人捧上天去，隻為叫她眉頭舒展。 但李湘蓮可不懂什麼憐香惜玉。 “我確實聽過，比你這好許多的歌曲。你也不必妄自菲薄，這麼大的年紀，能彈成這樣很是不錯了。” 並沒有被安慰到呢。 花影良好的職業素養，叫她坦然麵對。 李湘蓮是準備將直女進行到底。 同時，不著痕跡的打聽著這些官員的事。 花影並不傻。 或者說，這些淪落風塵的女子，要比尋常女子來的更加敏銳。 否則，如何在這世道安生立命！ “公子可是有什麼想知道的？花影願意幫忙。” 李湘蓮聽見這話，不由得抬起頭來審視她。 這話或許有那麼兩分真心，卻有八分試探。 “初來乍到，我對著京都十分好奇。怎麼，這麼點小問題你都答不上來嗎？” “公子是否好奇，花影管不了。”花影胸有成竹的說道：“隻是，來到青樓裡的人，除了是來找姑娘的，多的是像公子這樣打聽消息的。” 李湘蓮甚有趣味的問道：“哦？除了我之外，你還遇到彆人向你打聽消息？” 花影緩緩的笑著。 來到李湘蓮的麵前，緩緩施了一禮。 說時遲，那時快，她忽然出手，打了李湘蓮一個措不及防。 但李湘蓮反應非常之迅速。 一個矮身，躲過她的襲擊。 見自己一擊不成，花影攻勢激烈起來。 她順勢站起來，一個下踢朝著李湘蓮攻擊過來。 李湘蓮一時竟反應不及，狠狠挨了她這一腳。 “你…下毒？” 花影的神情頓時變得冷酷起來，完全不複之前的溫柔大氣。 “這青樓中的恩客，隻有你還堅持了這麼久。不如好好說說吧，來這裡到底是什麼目的？又要找什麼人？打聽”敬親王又是為了什麼？” “我早就派人盯住這裡。如果我出了什麼事，一定會有人將這裡翻個底朝天。”李湘蓮狠盯著花影，恨不得將她吞之入腹。 但她完全不在意。 “你隻管去。我這裡乾乾淨淨的，不知哪裡來的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與彆人爭鬥，死在我這裡。晦氣都來不及，你覺得會有誰在意呢？” “你要殺我？” 她冷漠的勾起嘴角，“未必呢。說不定我覺得你有意思，多留你幾天也說不準。” 這可真是有趣。 李湘蓮嘲諷的想到。 她原是為了打聽消息，卻不想將自己陷入危險。 倒是不知道，李直有沒有中了陷阱？ 李直，他當然沒有。 常年混跡於鬥獸場之中，被人帶到屋子裡的那一刻，他就察覺到不對勁。 他轉身要走，青樓的人將門栓住。 然後明目張膽的往裡麵下迷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