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保證。”方硯卓舉起雙手,“但我暫時也沒什麼證據,隻能說從表麵上來看,寧小姐確實很有嫌疑。”方硯卓扔過來另一張照片:“你失蹤的最後一張視頻監控裡,她跟在你後麵。”扶疏看著照片裡幾步之遙的穆梨若,隻覺得毛骨悚然。她不是沒有過幸免於難的機會,可這個人偏偏是穆梨若。扶疏蹭地站了起來,臉色很難看。方硯卓也嚇了一跳,手忙腳亂道:“你冷靜一點……”“你讓我怎麼冷靜?”方硯卓望向扶疏發白難看的臉色,也沒了話要講。扶疏轉身離開了酒店房間,她走在重京街頭,看街上車水馬龍的那一刻,忽然開始想念鹿喲喲。扶疏想了想,給鹿喲喲打了個電話,卻一直無人接聽。扶疏看了眼手機,還是在社交平台給鹿喲喲留了消息。這幾天宋寒洲都不在家,方便了扶疏去見方硯卓討論消息,直到方硯卓提出他被酒店趕出來了。“扶疏,我覺得女人還是要有屬於自己的房子、車子、票子,再養一隻狗……完美。”方硯卓靠在路邊,懶洋洋道,“世界上的男人都是靠不住的。”今天重京日曬和紫外線指數都很高,扶疏戴了一副墨鏡望向方硯卓道:“看出來了……”方硯卓這個提議,其實不錯。鹿喲喲不在重京之後,她在這裡無親無故,每天能回去的隻有彆墅。如果有一棟屬於自己的房子,確實好很多,辦很多事也比較方便。“我住不慣酒店,我是一個運動員,我有嚴格的作息標準和飲食習慣,所以我還是想自己住,自己做飯。”方硯卓還在她耳邊絮叨。“我知道你們這些上班族都很忙,可一天二十四個小時,你們一半的時間都對著對電腦,身體素質會下降的。”“我看你還是要多鍛煉。”扶疏終於停下了腳步:“方硯卓,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囉嗦呢?”“我……”“因為你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方硯卓幾步攔在了扶疏身前:“我需要良好的作息和充足的睡眠,而作為一個因傷退役的方硯卓運動員,我一天需要睡12個小時以上。”“哦。”扶疏聯係了房產中介,在看第一家小區的時候,扶疏就點了頭,速度快到前後就開了個門。房產中介的“你好”剛說完,扶疏從包裡遞過去一張鉑金卡。不僅是房產中介還有方硯卓,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方硯卓涼涼道:“嫂子,我餓了。”扶疏走到窗台前:“第一筆錢打你卡上了。”方硯卓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彙款記錄,接受度非常高:“謝謝老板。”“不用謝。”扶疏轉過頭莞爾一笑。簽完合同和手續,扶疏報了名字,房產把之前留好的那套房子優先給了扶疏。 但要等幾天散散味道,方硯卓還是得去住酒店。“你和蘇宴……”“不要提那個傻缺。”扶疏眯起眼打量了方硯卓一眼,心道那天喝醉了,你可誇他聰明呢。他們之間的事,扶疏也不打算多管,她開了車回了彆墅。一進門,宋寒洲喊她:“過來。”扶疏知道自己逃不過這一劫。書房,宋寒洲脫了外套,搭在椅背上。扶疏站在巨大的紅木書桌前麵,像個做錯了事的學生。宋寒洲雙手環臂,淡聲道:“說。”扶疏絞著手,心裡有些忐忑,小聲道:“我買了棟房子。”“做什麼用?”“投……”宋寒洲抬起頭,眼底滿是嚴厲的警告:“你想清楚了再說!”扶疏本能地想往後退,但最終還是硬生生忍住了。這個時候要是退了,不就是明擺著在告訴宋寒洲,她心虛嗎?“用來收租?”這和收留方硯卓應該是一個意思嗎?宋寒洲站起身,走到她身前,靠在了桌子旁:“你每天早出晚歸在乾什麼?”“在逛街……”扶疏往後退了退,底氣不足。“你再好好想想。”宋寒洲道,“我不急,你想不起來我找人幫你想。”扶疏望向宋寒洲平靜的神色,不知道他已經清楚多少事,隻有一樣,她不能告訴宋寒洲自己在查穆梨若。不然,宋寒洲不一定會幫誰。她不能冒這個險。扶疏隻好道:“在酒店……開房……”“哦?”宋寒洲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微笑道,“仔細說說?”扶疏瑟縮了一下,顫抖道:“說什麼?”“彆裝傻。”宋寒洲一字一頓咬著牙,看起來快氣死了。扶疏隻能交代了:“卡是你的。”“刷我的卡跟一個男人開房、轉賬、買樓?”宋寒洲鬆開了她,抵著她的額頭問道,“宋太太的日子會不會過得太瀟灑?”扶疏掙紮了一下,辯解道:“我沒有……”她剛往後退了一步,宋寒洲瞪了她一眼:“解釋。”解釋什麼?雖然方硯卓是宋寒洲的表弟,可她和方硯卓無親無故,為什麼要幫他找房子呢?因為宋寒洲的麵子?這也太假了……一年到頭根本沒見過。扶疏思考了半天,隻能避重就輕:“方硯卓不是你的表弟嗎?他的財務狀況出現了問題,聯係不上你,所以我就替你做主了,好歹也是一家人。”“一家人?”宋寒洲盯著她看了半天,轉過了身,“你嘴裡的一家人倒是多。”扶疏不是傻子,當然聽得出宋寒洲話裡有話,滿是譏諷。“你什麼意思?”“我的意思是讓你彆看見誰都像一家人……”宋寒洲坐在椅子上,眼底滿是淡漠,聲如含冰,“宋鳴禮是這樣,方硯卓還是這樣。”扶疏皺起了眉頭:“你怎麼能這麼直呼爺爺的名字?”“爺爺?”宋寒洲嗤笑道,“他不配。”“你!”扶疏一下子拍在了紅木書桌上,“爺爺對你還不夠好嗎?他一直為你操心,一直念叨你,不管你做什麼,他都支持你。”“哪怕你對他這麼不尊敬,爺爺都不會跟你計較。”“你到底對爺爺有什麼不滿意?”扶疏話說到最後一句,後悔了。宋寒洲對爺爺最大的不滿意,就是她這個橫插一腳的宋太太。她的存在,非但沒能彌補他們爺孫之間的關係,反而讓隔閡越撕越大。這對扶疏來說,也是最難受的地方。臨走之前,爺爺都沒能等到宋寒洲來見最後一麵。扶疏忍不住紅了眼眶,想起爺爺躺在病**奄奄一息,渾身插滿了管子。因為病痛的折磨,骨瘦如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