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江盛家,楚宴想起了農學交流會上二樓的那道身影,原來盛家人過來真是為了眼前的女人。這女人是怎麼得罪了盛家?田芳見楚宴沉默,心裡暗自得意,就說楚宴這種站在商業頂端的男人自然更看重商業合作,豈會真為曲憶這種倒黴鬼出頭。曲憶和曲家的事原本就不想牽扯外人,但楚宴這時候的突然沉默,卻莫名地讓曲憶心裡湧起一股酸澀。她正想說這不關楚宴的事,楚宴的聲音適時響起:“臨江盛家,敢挑釁曲憶,是我不會放過他。”曲憶一怔。田芳一懵:“……”她這是聽到了什麼?曲素芬、曲漢學等人也是懵的,楚宴居然為了曲憶要和盛家對上?曲憶有這麼重要?隻有劉晶妍和周舟雙眼冒光,劉晶妍眼中是吃到瓜的興奮表情,憶姐和楚宴大佬有情況。而周舟卻是因為楚宴難得地承認自己的感情,他哆嗦著將這一消息發給了蘇彤毓。就在這時,曲老爺子悠悠轉醒。他發話,隨曲憶去郊區彆墅,曲老夫人臉直接黑了,發脾氣衝上了二樓,除了田芳和曲漢少不甘心,其他人都沒有意見。楚宴一個眼神,保鏢將曲老爺子抱上輪椅,推著往外走,管家立即跟上。曲憶正準備走,一隻溫熱的大掌驀地牽住了她纖細白皙的小手,曲憶一頓,抬頭見楚宴正目光灼灼地盯著自己,另一隻手十分憐惜地撫摸她臉上的巴掌印。曲憶正想甩開楚宴的手,卻聽他低沉而隱含怒氣地問:“是誰?找死!”曲憶心知,楚宴問的是扇她巴掌的人。當時她的注意力都在田芳身上,沒注意到曲老夫人才讓她得逞了。楚宴聲音不高,但給人的威懾力卻十足,此刻像是從屍山血海歸來的未亡人,手起刀落他身邊的人便會人頭落地,曲家眾人齊齊哆嗦了一下。田芳大氣都不敢出,又忽然想起以前得罪過楚宴的女人,第二天家族企業就直接破產了,她突然心慌了。“不是我、不是我。”“先回去再說吧。”曲憶晃了晃楚宴的手,她現在急於去求證自己的身世。難得看到曲憶類似於撒嬌的表情,楚宴的怒氣瞬時消了不少,牽著曲憶出了院子,曲家人才回神去追。院子外一股惡臭味傳來,曲漢軒故意疑惑道,“這是誰這麼缺德在院子裡大小便。”田芳的臉仿佛被人抽了一巴掌。周舟故意大聲嚷道:“誰這麼缺德,把兩老太太往樹下丟,太不孝了。”田芳陰沉著臉,直接忽略掉田家婆媳朝她投來的急切目光。出了曲宅,曲憶想掙脫楚宴的手,試了幾下卻沒有成功。直到楚宴為曲憶打開車門,才鬆開了一直牽著的手。“爺爺呢?”曲憶問道。 “曲老爺子在後麵那輛車,少夫人放心吧。”回答曲憶的是周舟。周舟想起在曲家院子裡見到的那一幕,很有感概:“田家那兩老太太是真不要臉,而且這麼多年,居然還在用這麼無恥的招數。”曲憶詫異:“你以前見過?”“對啊,十幾年前吧,也是這兩個人,在楚家院子裡也上演過這樣一幕。”曲憶:“……”楚宴皺眉:“他們去過曲家,我怎麼不知道?”周舟覷了覷楚宴的臉色,小心翼翼道:“那時候老爺剛去世。”話音落下的瞬間,曲憶便感覺到身旁楚宴的身上傳來了不一樣的氣勢,竟壓迫得她無法呼吸。周舟說的老爺,應該就是楚宴的父親,她一直沒見過楚宴的父親,原來是去世了,楚宴情緒變化如此大,看來是很在乎他的父親,“節哀。”曲憶輕聲道,這一聲拉回了沉浸在往事中的楚宴,楚宴身上迫人的氣勢逐減。“田家跟楚家有什麼關係嗎?為何他們要去楚家鬨?不怕楚家報複?”曲憶問出了心中的疑惑。“我聽我媽說過,是因為夫人想撫養當年的少夫人,田家不同意,這兩個老的就上門來吵鬨,楚家趕人,他們就跑到院子外鬨,那時候夫人正悲傷得很,楚氏集團也差點落入彆人手中,後來就答應不再插手你的事。”原來,彤姨竟想過要撫養她,那應該是她父母去世之後的事。車子很快到了郊區彆墅,下車前,曲憶對楚宴道:“請幫我轉告阿錚,我很抱歉今天不能去看他了,你回去搞個視頻好嗎?”楚宴點頭,“好。”保鏢已經將曲老爺子抱下車放在了輪椅上,管家陪在身邊。就在曲憶準備去推輪椅的時候,下了車的楚宴一把拽住她。有些急切地說道:“曲憶,我是認真的。”曲憶愣愣地抬頭看了他許久,她自然知道他說的認真是指讓她做自己女朋友這件事。曲憶正要說話,楚宴的食指觸到了她的唇,做了個噓聲的動作。“這是我長這麼大第一次表白,等我心裡能承受了,再來聽你的答案。”說完,便回了車裡。直到車子揚長而去,曲憶才向曲老爺子走去。後知後覺地想,難道楚宴也會忐忑嗎?“楚宴喜歡上你了?”曲老爺子露出了笑臉,就像往常和曲憶相處一樣,並沒有因為曲老夫人揭露了曲憶不是他孫女的事之後而有什麼不同。想到剛剛那一幕,曲憶心跳略微加快,“可能吧,不過我們始終是兩個世界的人。”意識到這個之後,曲憶的心再次下沉,她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從小身負倒黴體質被他奶奶嫌棄,他是站在商業頂端的人,而她還是身負千萬債務,為幾百塊錢在奮鬥,兩人之間橫跨著一條無法跨越的鴻溝。“爺爺,我真的不是您的孫女嗎?”曲憶緊了緊抓著輪椅的手,問了出來。曲老爺子歎息了一聲:“小憶,你不想當爺爺的孫女嗎?”“沒有,爺爺,我總是記得我生病的時候,你在我床前為我敷冷毛巾的樣子,能做您的孫女是我的福氣。”曲憶小時候常生病,有了弟弟之後,母親司淩關注她的時間就少了許多,她又總是生病,每次都是爺爺整夜不眠不休給她敷冷毛巾降溫。去了彆墅獨居之後,每次生病也是爺爺照顧的,隻有那個時候,爺爺才會放下繁重的工作來陪她。而有一次因她黴運已經峰值,接觸了她的爺爺第二天出了車禍,爺爺腿上那長長的傷疤就是那時候留下的。想到這些往事,曲憶瞬間淚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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